> > >

    谁知路过他时,她忽然在他衣袖上蹭了两把,瞬间落下两道指印。

    韩琅:“……”

    待她走远后,他嫌弃地撩起衣袖,无奈地笑了笑,眉目间皆是纵容。

    地板上画的东西他是看不明白的。

    它类似于人物速写,抽象又潦草,但那线条委实漂亮,他觉得很风雅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宋离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第二天辛丹跟往常一样服侍韩琅起床梳洗,对她的消失没有任何反应。

    事实上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与消失。

    将近正午时,韩琅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少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他仔细思索了许久,这才意识到身边好像少了一个人——宋姬。

    他问辛丹:“你可曾看到过宋姬?”

    辛丹困惑地望着他,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道:“宋姬是谁?”

    韩琅:“???”

    辛丹的反应跟当初的孔恬一样。

    见他懵然的样子,韩琅还以为自己记岔了,正色道:“宋离,你称呼她阿姐的那个宋姬。”

    辛丹搔了搔头,道:“先生记错了,辛丹没有阿姐。”

    韩琅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反应太过奇怪,韩琅愈发觉得怪诞。

    为了证实自己没有记岔,他又去询问经常服务于他的杂役。他们曾跟宋离过交道,应该知道她这个人。

    结果他们的反应跟辛丹一样,表示没见过什么宋姬。

    韩琅整个人都懵了。

    他茫然地回到自己的屋里,地板上留下来的碳迹分外清晰,就是昨天宋离画下的,他记得很清楚。

    然而仅仅只隔了一晚,所有人都不记得她了。

    韩琅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,难道是他的记忆力出了差错?

    此后的两天他都觉得很不习惯,总觉得心里头忽然少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随着时间的流逝,藏在心里头的怪异感一点点消失,地板上的碳迹也逐渐变淡,最后残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。

    韩琅仿佛真的把宋离忘掉了。

    在她消失后的那一个月,广陵侯朝他抛出橄榄枝,被他委婉回绝。

    这中间有人想从他身上骗点钱财,就跟上次谭富贵那样做赌注。

    那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,衣着华丽,比他大不了几岁,却是个无赖混子。

    韩琅上下量他,瞧中了他腰间的佩玉,道:“阁下的佩玉极好,若宋某输了棋,便赔阁下同等金银;若阁下输了棋,便将此玉赔与宋某,如何?”

    那人想了想,把佩玉解了下来,搁到桌案上的木托里。

    韩琅拿起细细端详,是块好玉,能值点钱。

    他朝辛丹做了个手势,附耳嘀咕了几句。

    辛丹下去取一袋布币放到木托里,那人的眼睛登时亮了。

    结果二人对弈才不到一刻钟,那人就耍赖一把抓起木托里的佩玉和布币逃逸了,速度快得惊人!

    众人惊呼出声,全都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辛丹本能去追。

    韩琅忙唤道:“辛丹!”

    辛丹似想到了什么,猛地顿住身形。

    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,都替他着急。

    韩琅反倒镇定自如,缓缓道:“只消片刻,他便会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众人颇觉惊奇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很快那人就折返回来,捧着布袋里的碎石块和干牛粪,气急败坏嘶吼道:“宋恬你个王八羔子,拿干牛粪诓老子!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围观的众人哄堂失笑。

    底下的魏宁被气疯了,楼上的韩琅则掩嘴浅笑,一双桃花眼里装满了狡黠风情。

    谁都没料到,未来的魏惠王与他的相邦竟以这种方式见第一次面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:

    魏宁:韩相你也太缺德了,咱俩第一次见面就给寡人整了这么大一份厚礼!!

    韩琅:君上也缺德,第一次见面就想占臣的便宜。

    魏宁:唉,那是因为寡人实在太穷了。

    韩琅:臣。。。其实也挺穷。。。

    魏宁:哦豁。。。

    宋离:我就看你俩穷光蛋怎么咸鱼翻身。

    韩琅:只要有宋姬在身边,我就觉得安心。

    魏宁:你俩别秀了,寡人单身看着糟心。

    宋离:你丫得了吧,吃喝嫖赌样样精通,别把韩琅带坏了。。。

    韩琅:我才不学他,吃喝嫖赌把身体亏空了,才活了四十岁。

    魏宁(语重心长):相邦啊,得你好像比我活得长一样。

    韩琅:。。。。。

    膝盖中了一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