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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甚尔:???

    这人不会真的想要教他吧?

    赤井秀一还真不是认真的。

    只是西园寺绮梨看起来已经下定主意,这时候比起和她讲道理,还不如从正主下。

    “与其埋怨还不如看看人家怎么做。”

    绮梨看了眼时间,冲自己的前任搭档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在你抱怨的时候,莱伊老师都已经开始教学了哦。”

    不愧是更为年长的莱伊叔叔。

    当家庭教师也是专业的!

    波本:???

    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?

    他不欲再和绮梨争论。

    听见她的话后,波本顺势扭头朝身后看去。

    只见赤井秀一靠在椅背上,那双骨节分明、擅长打狙的双此刻捻起一本练习册,他表情严肃动作优雅,下稳准狠地——

    撕去了最后的答案。

    波本:“”

    啧。

    虽然很不甘心,但这的确是专业的。

    赤井秀一很快就察觉到波本的目光。

    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眼自己里已经分家的习题和答案,愣了一会儿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
    他随从桌上的题海随便挑了本练习册,将它递给深色复杂的波本,真诚地提出邀请。

    “你也要试试?”

    波本:“”

    波本:“要。”

    这是一个没有难度的工作。

    不用经过任何培训,波本很快就上成了熟练工。

    仿佛是想要将对西园寺绮梨的不满全部宣泄在纸上一样,他一捏着练习册一带动答案向下一扯,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漂亮的缺口。

    咔嚓咔嚓的撕纸声一瞬间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没来得及连夜背答案的甚尔有些后悔。

    而西园寺绮梨本人却并不在乎。

    只要孩子的学习成绩有所提升,老师用点特殊的教学方式也没什么。

    总比只穿一条胖次成为镇经典笑话要好得多。

    不过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想到要撕答案?这是你自己想的吗?”

    这也太天才了吧!

    绮梨感到佩服。

    她怎么就没想到呢?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赤井秀一随口道。

    他将撕下的答案用订书订好,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,还在第一页上写下练习册的名字,方便之后核对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以前常去的中餐馆的老板娘的做法,他们家的左宗棠鸡很不错。”

    波本:???

    虽然撕答案的确很爽,但是波本对赤井秀一的不爽也没彻底消失。

    他一边撕着答案一边回怼:“左宗棠鸡也能算中餐?”

    “算不算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赤井秀一语气平静:“但是我知道,日本人点的最多的中餐是麻婆豆腐。”

    “我饿了。”

    正在写数学题的甚尔抬头:“姐姐,我们午饭吃什么?”

    西园寺绮梨再次确认了一下时间。

    她有些遗憾地回道:“我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她从刚才起就没有参与到他们的对话中。

    此刻绮梨一捏着一提着包,听到甚尔的询问,她直接摸出钱包,抽了三万円放到桌上。

    “如果想吃中餐的话,可以叫中华街的外卖,你和哥哥还有叔叔一起吃点好的吧。”

    秀一:“”

    波本:“”

    波本甚至都没来得及问绮梨要去哪里,她已经接通电话、一溜烟跑了个没影了。

    这样子,倒真有些因为忙于工作、没办法陪伴孩子,只能用金钱来弥补的单亲妈妈的感觉了。

    “她这是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波本有些懊恼。

    早知道西园寺绮梨今天要出门,他也没必要来一趟了。

    屋内唯一一个能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人没开口。

    西园寺绮梨一走,甚尔立刻就不装了。

    他直接丢下里的笔,一溜烟跑到窗户边,他猫在一角,保证自己在能看见楼下的情况而不被人发现的位置。

    这角度找得实在是专业。

    波本和赤井秀一也忍不住一起凑了过去。

    他们等了没一会儿,就看见西园寺绮梨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视野中。

    她拎着包,跑来到了一辆车前。

    侯在车边的男人西装革履,梳着有些年代感的飞头,见西园寺绮梨出现,对方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,主动替她将车门打开。

    “看起来不像是男朋友。”

    波本看男人的动作就知道他们必定不是情侣。

    他向甚尔探了下口风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他是谁吗?”

    甚尔当然知道。

    但是甚尔就是不。

    他悠悠地看了眼波本,眼中是一片冷漠。

    波本意识到他这是在无声地警告着自己。

    警告自己不要跨过这条线。

    对于甚尔展露出的骇人敌意,波本并不奇怪。

    他早就看出这个叫甚尔的少年不是一般人。

    果然,西园寺绮梨一走,对方根本就是连演都不屑演了。

    是个难缠的少年。

    波本刚想开口劝他回去写卷子,却被甚尔抢先一步打断。

    “我也有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甚尔的视线慢悠悠地扫过波本和赤井秀一,他看起来很是平静,眼内却是满满的挑衅。

    他活动了一下腕,冲两人比了个挑衅的势。

    “你们看起来都是练过的,那你们两个,到底谁更强一些。”

    波本:!!

    波本一愣,虽然还没意识到甚尔想做什么,却已经本能地感到不妙。

    他险险向后避开一步,果不其然,甚尔的拳头下一秒便已经朝他迎面袭去。

    “来点餐点运动吧,哥哥。”

    甚尔露出了微笑。

    西园寺绮梨在回并盛的路上,始终都有些不安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甚尔会不会好好学习,想要打电话监工,却又不愿自己成为那种令人讨厌的大人。

    “绮梨姐是有什么心事吗?”

    草壁不愧是能在云雀恭弥身边当了这么多年二把的人,立刻看出了绮梨的异常:“是在担心恭先生那边吗?”

    西园寺绮梨眨眨眼,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但是草壁从她的眼中,看见了满满的“云雀恭弥有什么好担心”的疑问。

    草壁:我就不该掺和到两人的事情里。

    “起来,一色香织的事情,你调查得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西园寺绮梨摆明了不想聊云雀的话题。

    可面对她的疑问,草壁只得苦笑:“这件事恭先生不允许我对您,绮梨姐您要不还是自己去问恭先生吧。”

    不得不云雀恭弥的确是有先见之明。

    他一早就猜到西园寺绮梨会忍不住私下向草壁打听一色香织的事,一早就下了封口令,严禁草壁在路上给她透露相关信息。

    怕不是担心西园寺绮梨得到想要的答案,在回家的半路又跑了。

    草壁不,西园寺绮梨倒也没在继续问下去。

    只是在半路经过一家酒庄时,她让草壁停了下车,而后进去转了一圈,大约十分钟后,西园寺绮梨抱着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牛皮纸袋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给他的礼物。”

    面对草壁询问的目光,西园寺绮梨轻飘飘地道。

    草壁早就习惯不过问西园寺绮梨和云雀恭弥的事情。

    听见西园寺绮梨这么,他当真不再多一句话,安安静静地将车开到了云雀家。

    云雀家是坐北朝南的日式宅邸,主屋位于整个宅邸的东北角,而西南角最为僻静,墙外是私道,而墙内则是庭院。

    庭院里有一个池塘,里面养了几尾锦鲤。

    其中一尾珍珠秋翠和一尾羽白是绮梨亲自买的鱼苗、从养到大的。

    绮梨进主屋前,特意先绕路去池塘边看了眼,稠密的银与黑在池塘里肆意游动,经过十数年的饲养,这两位鱼俨然已经将这池塘当作了自己的家。

    西园寺绮梨看完了鱼,便随着有些着急的草壁进了主宅。

    云雀家虽然大,却因为主人的喜好,很少有人在宅邸内走动。

    西绮梨一路朝云雀的书房走去,几乎不曾看见什么人。

    草壁目送着绮梨来到云雀书房门口,却没有跟上前。若换做平时,他这会儿已经恭恭敬敬地为屋内的人汇报、再将客人引进屋内。

    但来人是西园寺绮梨。

    她在云雀家不需要恪守这些规则。

    绮梨一捧着刚买的礼物,将移门唰地一下拉开。

    屋内的人早就听到走廊上的动静,此刻被绮梨这么“偷袭”,他也依旧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看着面前的书籍。

    “我回来了,恭弥。”

    绮梨随将门一关,隔绝了屋内与屋外的世界,她将里的礼物往桌上一放,也不等他开口就直接在云雀对面的位置上坐下。

    云雀瞟了她一眼,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绮梨不满地去扯了扯他的衣袖:“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,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?”

    云雀没有将抽回,任由绮梨拉着自己的袖子不撒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终于从书上挪开,转而看向面前的人。

    “月底的祭典,你还没忘记吧?”

    绮梨当然没有忘记:“我不是赶着在月底前回来了嘛。”

    虽她从高专毕业之后就没有正式的工作,但她也是并盛神社在职巫女。

    并盛神社不是什么有名的大神社,当地的香火供奉也不多,甚至神社底下也被云雀拿去造了私人基地,但好歹也是个神社。

    每年新年大祭与八月的盛夏祭的祈福还是少不了的。

    云雀恭弥也不知道信没信这话。

    他完全有理由怀疑,如果自己这次不逼着西园寺绮梨回来,她可以拖到盛夏祭前最后一天。

    西园寺绮梨也有点心虚。

    见云雀又不话,她挪动了一下位子,从他的对面坐到了他的右边,揪着袖子的始终都没撒开。

    “我最近不是在忙嘛。”

    她找了一个自以为不错的切入点:“最近有人托我去查一色香织房子买主的事了,所以我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就来了?”

    云雀恭弥轻哼了声:“难怪。”

    难怪西园寺绮梨会那么早回来。

    一色香织的房子才买下没几天,以西园寺绮梨的性格,她不会无缘无故就跑来问后续情况,还是以那么确定的口吻。

    如果有人让她去查买主信息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
    绮梨吐了吐舌头,没办法反驳云雀的话。

    当时一色香织的房子是用云雀的名义买的,就算真的有人盯着那房子,也只会查到云雀那边。

    而一旦惊动到了云雀,他们再想继续追查这条线也就容易许多。

    这是西园寺绮梨与云雀恭弥的共识。

    却没想到那么快就有人行动了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查到是谁了吗?”

    云雀恭弥看着她,万无表情地反问:

    “你不先解释下那个甚尔的事情?为什么他会用你的姓氏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指责的意思,可绮梨却知道他现在很生气。

    ——难怪草壁刚才会是那个样子!

    亏他们认识这么多年,这种紧要关头居然连个预警都不给。

    西园寺绮梨暗暗唾弃了草壁一秒钟。

    “是几年前刚回横滨时认识的一个孩,现在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,在我身边暂住着。”

    “一个国三的孩。”

    云雀可没忘记,西园寺绮梨第一次让草壁准备档案时的年龄。

    “还用着你的姓氏。”

    不过是一个临时用的姓氏。

    绮梨不明白云雀在不爽些什么。

    她仔细想了又想,却还是没得出对方生气的结论。

    但是解决方案也不是没有。

    绮梨扯了扯一直捏在掌心的衣袖,在云雀神色淡淡地朝自己看来时,抬头迎上他灰色的双眼,一字一顿地真诚建议道:

    “如果你真的很在意的话,那你也跟我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