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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又过了几天,元王和万穗联袂来看望我。

    虽然一样是受惊遇险,但万穗的遭遇肯定是要比我好得多,才受了一点点惊吓,就被王璎给英雄救美,救到了蓬莱阁里。只是在床上躺了两三天,就已经收了惊开始四处走动,甚至还去大报国寺又参拜了一番,现在要和元王一起回大同去了。

    见到元王,我一向是没有好话的,今次却是例外,在王琅的利眸之下,我规规矩矩地爬下床,给元王行了一个深深的蹲礼,“谢过三哥出力救我。”

    我为什么对元王没好话呢?这个理由很快就显示出来了,王璎一撇嘴,哼地一声,“别谢我,要是六弟不拖着我,我才不救你。”

    你看看,你看看,这个人实在是他划艇的时候怎么不惦记着这句话了?船划得飞快——天下间居然也有王璎这样不讨喜的人物!

    “不奇怪,就你这个胸襟,要是没有人催,自己就来救我,那才叫有鬼呢。”我冲王璎扮了个鬼脸,王璎啧啧连声,抬起来威吓地对我挥了挥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。”万穗连忙出来打圆场。

    王琅也赶快起来招呼王璎,“三哥,我们到东殿话,这里就留给女人家话。”

    王璎一边走,一边还普及王琅,“你看,她额上带伤,可不就要乖乖听话,省了你多少心?女人就是要靠打”

    我气不过,冲到门口迎着王璎的背影喊,“你有本事就打一打王妃给太子爷做榜样,哎哟,你又舍不得,碰一碰都要穗儿穗儿地叫——”

    王璎冲回来就要揍我,万穗和太子只好又把我们分开。“都少一句。”

    “三哥,东殿里已经准备了好酒呢!”

    等到我和万穗一起在西殿坐下的时候,万氏总算舍得感慨,“当时你没嫁王璎,实在是看得透。”

    如果当年许嫁,现在我的坟头真的可能已经都长草了。我也不禁擦了擦额前的冷汗,问万穗,“你为什么会喜欢王璎那样的大傻瓜?”

    更多的评价,本来要随着大傻瓜这三个字,一起喷涌而出的,但看了麦穗儿的眼神,我就不敢再下去了。

    麦穗儿也冲我威吓地举起来,撮指成爪,微微一晃,她感慨道,“难怪王璎老是忍不住要打你,你呀,实在是”

    一边,一边蠢蠢欲动,又要拧我。我赶快捂住了额前的青紫装可怜,“嘤,人家额头还在痛呢,你还来欺负人家。”

    这一招最近已经帮我避过了陈淑妃的拧耳绝技,柳叶儿的四字成语攻击,以及七八天的请安,对麦穗儿却不大管用了,她还是拧了我的脸颊一下,才沉下声音道,“你还是要心。蓬莱阁这件事,背后并没有这么简单。”

    她和元王毕竟只是过客,明天就要启程回大同去了。比不得我和王琅就在紫禁城生活,任何一个阴谋,都不可避免地会把我们两个牵扯进来——谁叫我是太子妃,而王琅又是太子。

    麦穗儿的这句提醒,倒真的是出自她的好心。

    我也低沉下声音问麦穗儿,“知不知道背后到底有什么猫腻?”

    麦穗儿就看了看我额前的青紫,我赶快摆一摆,“这都几天了,早就好得差不多了。再,不过是外伤罢了,耽搁不了动脑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脑筋能动吗?”麦穗儿到底还是笑了我一句,才低声道,“听”

    “等一下等一下。”我忽然想起来,赶快又叫了停,“我把柳叶儿叫来,免得一会儿还要再和她学一遍。”

    麦穗儿就不以为然地道,“是谁叫你把她带进宫来的?”

    “王珑啊,怎么了,难道这一招棋我又没有走对?”一时间,我倒是有些慌起来。

    “那倒不是。”麦穗儿叹了口气,又拍了拍我的脸,“暖,你是大姑娘啦,也不能指着谁一直给你出主意,你得自己照看自己了。”

    话是这么没错,但柳昭训脑子那么好用,我干嘛浪费。我不以为然,还是把柳昭训叫到了身边,才推推麦穗儿,“继续吧。”

    麦穗儿就把羊选侍的事,用自己的话再了一遍,抛掉一点细节,大体内容和我知道的那些话,也没有太大的差别。

    柳昭训听得面沉似水,半天都没有话,好半晌,才缓缓透出了一口凉气,和麦穗儿交换了一个眼神,低沉地道,“还好事发的时候,您二位正在上头。”

    我一下又有点跟不上了,挥舞着双,无助地道,“你们谁能给我解释解释?”

    到底还是柳昭训好,麦穗儿就只会鄙视地看着我,她虽然虽然也鄙视地看着我,但到底还愿意给我解释。

    “皇上要是出事,明摆着谁吃亏,谁占便宜,娘娘难道看不出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