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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唇边甚至还难得地缀上了浅浅的笑意。

    装!你再装!装成个大尾巴狼就遂了你的心意了是不是?

    我气哼哼地白了他一眼,三口并作两口吃掉了馒头,乘着阿昌和白莲踱开了去安排辇车,才低声埋怨王琅。“还不是怕你请安迟了,皇上又要你不恭敬——我难道还怕迟?”

    我公公那么宠我,又怎么会忍心怪我请安去迟了,至于皇贵妃那里,最近她才被狠狠收拾过,也没有胆量借题发挥来为难我,我的急归根到底,还是为了王琅嘛。

    如果在以前,我肯定要找出千般理由来为自己开脱:我不是为了王琅,我是为了自己,我讨厌他,又怎么可能为他考虑。

    不过现在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。我心里有没有王琅,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?

    一个连自己的心思都读不懂的人,又怎么去读王琅的心思?

    王琅还是那不动清明的死样子,他正要话,屋外忽然奔进了一个太监,气喘吁吁地跪下报信,“皇上请太子立刻进瑞庆宫话,又带话,太子妃连日辛苦,今日就不必进瑞庆宫请安了。”

    我一下面红耳赤,又有些心惊胆跳:不会吧,皇上怎么对东宫的动静,就这么了如指掌?我昨晚上才嗯才被王琅这么恶狠狠地折腾了一番,他今早就让我别去请安了?

    虽这到底也还是为了疼我,可疼爱里,就透了丝丝缕缕的不得劲儿。让人非但没有一点感动,反而很觉得毛毛的。

    就是太子爷眼底也有了一丝讶异,他看了我一眼,神色稍作变幻,忽然轻声在我耳边道,“你别轻举妄动。”

    便施施然起身,淡淡地道,“既然如此,那就动身吧。”

    我一下又被王琅给闹糊涂了,只得怔怔地坐在位置上,目送王琅远去。

    总觉得他的情绪,就随着皇上的这一句话而变得很低沉,甚至周身辐射的气场,都由淡淡的愉悦温暖,一下冰冷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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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有了这么一个插曲,我也无心再为难马才人,索性传话进去,让妃嫔们都不要出来给我请安了,又把柳昭训找来话。

    柳昭训老早就有过誓言,决不会再管我和王琅的事,所以尽管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揶揄,但却到底没有嘲笑我

    偷鸡不着蚀把米?似乎不对,那是马才人的心情。

    搬起石头砸了脚?更不对,我和太子爷昨晚做的事,往俗了那是恩爱,他要是不疼我,何必特地回来找我那什么什么。

    总之她就是没有嘲笑我的谋划又成了空,而是很快坐下来和我商量,到底该怎么处置马才人。

    “既然昨晚东宫已经严厉责骂,我看她自己也会知道羞耻,”柳昭训的话,意味深长,“我们再稍示警告,半年内,马才人是不会有什么举动的了。”

    马才人虽然不聪明,但也绝对不笨。药都下了,太子爷也不肯动她一下,她还有什么段能打动磐石一样的王琅?

    既然如此,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她能做的最好的选择,恐怕就是尽早出宫,免得碍了我的眼,继续被我收拾了。

    我就和柳昭训商量,“她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,你,要不要挑明了告诉她,我这个太子妃,也并不只是件摆设?”

    柳昭训的性子要比我阴险很多,最喜欢的就是做幕后的大阴谋家,她笑出了七八个褶子,“娘娘真是明知故问,又不是不知道,我柳叶儿平生最爱,就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卖了人,再让那人帮你数钱。”我为她补完,又沉思了一下,也觉得马才人既然已经不可能再成气候,继续欺负她,也没有太大的意思。

    就叫了白莲过来。“传我的口谕,让马才人有多远就滚多远,进了朝阳宫,就不要再出来碍眼了。等我腾出来,再收拾她。”

    被这么一吓,马才人估计也是真的再不敢出来碍眼了吧。

    虽然没有达到把马才人赶出去的效果,但不知怎么,想到王琅回来找我,而不理会她,我的心情就特别的好。

    我美滋滋地偷着乐了一会儿,才和柳昭训讨论,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今天一大早皇上就把王琅单独喊到瑞庆宫去了。还,我近日里辛苦,让我今天都别去请安了——”

    我的话忽然间就断了。

    不顾柳昭训好奇的表情,我一下在心底把当时的话给倒了回来。

    那时候满心只是觉得自己很不舒服,又很不好意思:被王琅折腾成这个样子,让我公公看到了,只怕又要打趣我。

    所以太监传的口信,一下就被我理解成:皇上已经知道了昨晚东宫的事,所以特地让我在东宫好好休息,就不要出门请安了。

    可是东宫虽然不是铜墙铁壁,但到了晚上,也总是关了宫门,东西殿的事,更是很少被外人知道。我公公就算要知道一点皮毛,那也绝无可能,会这样地快。

    而且他不是让我别去瑞庆宫请安,他是让我‘就不要出东宫了’。

    这是在变相地禁了我的足呀!

    又着急上火地把王琅找到瑞庆宫去

    我一下又想到了王琅的吩咐。

    我的心跳一下就快了起来,一叠声吩咐柳昭训,“我我不能出宫,你到露华宫去问一问消息——看看皇上是不是又发作王琅了!”

    柳昭训惊讶地问了一声,“什——”

    她似乎一下也明白了过来,顿时就站起身来,默不做声地出了屋子。

    又过了半个多时辰,柳昭训带着消息回来了。

    皇上今天不让我去瑞庆宫,果然就是要私底下发作王琅。据陈淑妃,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发落王琅的,只知道两个人现在还关在屋子里,外头的人是一个都不许进去。

    表姑还带话过来,让我不要轻举妄动——“你也知道皇上的性子,你越劝他越发狠,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,皇上让你别出东宫,你就别出门添乱了!”

    到了关键时刻,不论是表姑还是王琅,是个个都比我更稳得住。

    虽然心头就好像爬了几千只蚂蚁,但我也只能焦灼地在东宫等消息。

    等到快吃中饭的时候,表姑又送了消息来:皇上罚太子在紫光阁面壁半个月,听现在人已经被押送出去了。

    我一下连饭都吃不下去了。请牢记:,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