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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上上个月在瑞庆宫的茶房”

    “太子爷。”

    “三月里在紫光阁书房——”

    “哦那是我。”我只好承认,“不过书房又不是什么敞亮的地儿”

    柳叶儿已经找到了借口,她又狠狠地朝我耳朵拧了过去。“紫光阁那是什么地方?国之重地,多少大贤大能给太子爷讲书的地方,娘娘您淫/乱后宫还不够”

    到底还是把我数落了一顿,才放松了绷得紧紧的包子脸。“今儿个的事,被人看着了吗?”

    我摇摇头,“白莲似乎来得很快,那当口宫里也没人在御花园里,没被什么人看着。”

    “不愧是娘娘,真是天生的凤运。”柳叶儿余怒未消,又村了我一句。

    我嘿嘿笑,“昭训特地来,就是为了我一顿?”

    她一瞪眼,又威风凛凛起来。“大少爷大少奶奶不在京,我不管您,谁管?”

    柳叶儿比我大了六岁,是我养娘的亲女儿,从到大,爹罚我什么,她陪,爹赏我什么,她有份。苏家一向人丁单薄,如今爹娘去了,姑姑去了,大哥大嫂又不在京里,只有养娘守着空荡荡的苏府,她不管我,真的是没人管我了。

    我眼眶一下热起来,涎笑着钻到柳昭训怀里,“柳叶儿疼我!”

    她顺了顺我的浏海。“我不疼您,谁疼您?”

    我们两个就肉麻地亲热了一下,柳昭训才提起了自己的来意。

    “马才人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!”

    我吊起一边眉毛,“她又怎么不消停了?”

    “您也知道。”柳昭训包子一样的脸上,蒙上了一层煞气。“穆阁老就快要乞骸骨了她的好日子不多了,太子爷却又一向对她不咸不淡的,我听她身边的几个宫人,马才人到现在还是处子她会心急,也是难免的事。”

    我一下精神大振,半坐起身子,“可太子爷不是叫她侍寝过几次么,我还当”

    柳昭训扮了个鬼脸。“那有限几次,马才人都在月事里,太子爷是进了她的屋子,可也就是坐一坐就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她又带了几分讶异地问我,“怎么,您不知道?我还当这事东宫上下是都传遍了!”

    “我还没那么无聊,要打探太子爷在别的女人屋里的事。”我翻了个白眼。“那个贱人看着就是一脸的不老实,我上回她连衣服也不穿好就进屋里来。原来打的是卖肉的主意!”

    “她这是把太子爷当成街头巷尾的嫖客了。”到这嘴巴毒,柳昭训比我是一点不差。“太子爷哪里吃这一套,昨儿我了她一回,太子爷到了晚上又派太监去数落她一回,听马才人在屋里哭了半个时辰,回头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不许人进去打扰呢。”

    马才人这是在酝酿下一步的行事方针了:东宫几个妃嫔,就是她的靠山最不牢靠,穆阁老怎么都是外臣,又快满八十,要到乞骸骨的年纪。马才人不乘着这几年生个娃,等到太子爷继位,可就只有去冷宫的份了。

    我沉下脸,恶狠狠地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管她谋划个什么,我们以不变应万变!先把自己的事做了再。”

    柳昭训神色一动,“您又打什么歪主意了?”

    还是柳昭训最懂我。

    我微微一笑,问柳昭训,“东宫的账本是你带着兰花在记,怎么样,账面上还有多少银子?”

    柳昭训低头盘算了一下,回我,“不多不少,三百零八两二钱。”

    看看,这就是我们东宫的家底:我头上的凤钗拔下来,都值个千儿八百两的,账面上居然也就只有三百两银子。皇贵妃对我们也实在是太吝啬了点。

    我又问柳昭训。“这个月我花了多少钱?”

    柳昭训又捏着指算了一下。“五百七十八两吧!”

    她又补充,“您也知道,我们吃喝是不花钱的,这还都是平时打赏宫人太监们封的赏封儿,还有您裁的几件新衣服。”

    山河地理裙穿一件少一件,这话这不是虚的,那样的大衣裳,只是一件就抵得上我半个月的花销了。

    我不禁有些心疼,暗下决心:以后再不随便穿出去刺激皇贵妃了。

    “那几个娇滴滴的美人儿,花了多少钱呢?”

    虽她们的吃穿用度,肯定比不上我,但积少成多

    “六百多两吧!”柳昭训不大肯定地。

    “啧啧啧啧。”我就和柳昭训感慨,“美人们花钱比太子妃还多,出去,可实在不大好听啊!”

    “这也是没法子的事。”柳昭训似乎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,就顺着我的话往下。“您也知道,这东宫里成天来来去去,都有来觐见的命妇,这命妇入宫出宫,总要打点打点神武门的守卫起来,也是账里该出的钱。”

    我们东宫自己人不算,平时有什么事要麻烦到宫外的侍卫太监宫女,是少不得银钱开路的,这也是规矩,几个住在宫里的藩王都这么做,太子自然也不能落伍。平时穆阁老夫人进宫来看看马才人啊,什么郑宝林的姐姐来请个安啊,李淑媛娘家嫂嫂进来给我献个新鲜玩意儿,进进出出里外打点,也是一笔开销。倒是平时做新衣裳打首饰的钱,各位都很踊跃地从自己的私房里出,没指望过公帐。

    我呲着牙笑了笑,架起二郎腿,一脸的无赖相。“得是,只要她们还住在东宫一天,这就是我们东宫帐上该出的钱。”

    在‘还住在’这三个字上,我是特别加重了咬字。

    柳昭训会意地笑了,她弹了我的额头一下。“您可真无赖!”

    我偏头表示感谢。“是昭训偏爱我。”

    想了想,又吩咐她,“表姑那里的关节,我已经打通了,你就只管放你的消息,这话该传到谁耳朵里,表姑心里有数。”请牢记:,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