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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还起了“夏天”这么一个暖洋洋的名字,一点也不像阴郁疯批的风格。

    不过那只白团子的确是“物似主人形”,一大一小都颜值逆天,尤其是那矜贵傲气又惹不起的眼神、容易炸毛的差劲脾气,真和黎乘渊相当像。

    这么说,黎乘渊好像真有点像猫不不不,除非是疯了才会把那么可怕的人和可爱猫猫划等号。

    夏星池连忙摇头甩掉这想法,忽听丁叔又开口道:“少爷,能请您帮个忙吗?”

    面对老人

    家一连串敬语,夏星池忍不住局促:“不客气,什么忙您尽管说。”

    他想让丁叔李姨等一众人随意叫他全名,尤其不必“您”,可惜成效显然不大。

    “少爷可以把这碗药给先生吗?”

    丁叔手中的托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,夏星池方才就隐约闻到有苦涩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散。

    直到他下意识接过托盘,才意识到不对劲。

    夏星池顿时懵逼,看了看这药,又看了看紧闭的书房门。

    仿佛书房中的不像是个病弱俊美的年轻财阀,而是凶恶吃人的大白虎,凑近了就炸毛吃人的品种。

    “呃我去送给黎乘渊?”

    虽然很愿意帮助亲切和善的老伯,但是即使再借给夏星池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去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丁叔总错误认为他被黎乘渊“深爱”。

    可实际上他明明相当不受待见,说不定因为药是他端的,某人直接就不想喝了。

    正想拒绝,却见老人家恳切看着他,满脸岁月留下的沧桑皱纹显得很慈祥,眼神十分真诚。

    夏星池:“”

    推脱的话到嘴边最终没能说出口,丁叔的样子与心善的老院长恍惚重合。

    算了,黎乘渊也不是真吃人,帮帮忙大概也不至于掉块肉。

    “黎先生?”夏星池一手端着托盘敲了三下书房的门,然后按照嘱咐直接推门。

    黎乘渊正坐在桌前看文件,一身白色的家居服衬得他脸色格外苍白。

    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,发觉夏星池的来意后,更是无动于衷而完全没有喝药的自觉。

    夏星池只好清清嗓子提醒:“黎先生,现在的温度刚好可以喝,一会放凉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
    虽然热着的时候也不好喝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滚。”黎乘渊依旧没有给他哪怕一个眼神,只是冷漠开口。

    夏星池:?

    拳头硬了。要不是看在这是大佬、惹不起的份上,这碗药早就直接用来给他洗头了。

    冷静、冷静

    夏星池按住自己的暴脾气,心中默念:他都快死了还是让着他点吧,就当是看在遗产份上也该给他最好的临终关怀,不和他一般见识。

    夏星池看着他油盐不进的表情,再看药碗——

    不行,根本冷静不下来。

    他简直想怒吼:黎乘渊你赶紧给老子吃药!活久一点!你死了谁去制裁全员恶人的主角攻受?

    夏星池想了想,突然开口:“黎先生,您该不会是——怕、苦、吧?”

    这话没根据,只信口胡诌,试着让他喝药的激将法而已。

    孰料话音未落,黎乘渊突然表情一凛。

    就像就像刚刚被人摸了脑袋的summer似的,仿佛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起。

    可是猫猫炸毛和大白虎炸毛的杀伤力是绝对不一样的,夏星池见状一愣。

    老天爷,难道我不小心说中了?

    黎乘渊居然真的是因为嫌苦才不喝这药?

    “疯批反派”和“怕苦”两个词放在一起简直难以想象。

    一不小心就发现了黎乘渊的惊天秘密,夏星池连忙往后退了两步,不得不怀疑自己可能得血溅三尺、被直接灭口。

    正心惊胆战着,就见黎乘渊非常平静而冷漠地端起药碗,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似乎是为了证明夏星池的说法是错的,但仔细观察却发现他这是欲盖弥彰——

    居然被苦到肩膀都不易觉察的轻颤了一下。

    黎乘渊不耐烦地“咣当”一声放下碗,盛怒道:“滚!”

    夏星池只目瞪口呆看着他,对视半晌后总算回过神来,突然忍不住想狂笑。

    某人居然还有这么鲜活而人间烟火气的一面。

    于是虽然还是有些怕他,夏星池这次却没被吓跑。

    而是先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什么,“啪”的潇洒往黎乘渊桌上一拍。

    然后才一阵风似的拔腿狂奔出门。

    苦涩的药味仍在舌尖蔓延,黎乘渊抿唇,见桌上多了一块巧克力。

    包装纸上印着一个古灵精怪吐舌头的笑脸,和夏星池方才表情简直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