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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新闻台那桌,陈儒东连美味佳肴都顾不上了,亲自扛着摄像机在录,心想能让众星云集,这视频要放出去,绝对是能刷爆全网和朋友圈。

    邢荔也是这样认为的,手机录像到快没电,就借旁边云清梨的用。

    刚要转头说什么,肩膀被轻拍了下,只见是周序之站在后面,想跟她换个位置。

    邢荔今晚是不能离开傅容徊半步的,想也不想的拒绝:“周总,你坐伴郎那边合适,我社恐啊。”

    周序之眼角余光扫了眼云清梨,嗓音压低几度,出了个价:“一百万。”

    邢荔指尖摁着屏幕顿住,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好。

    “周总,您也太见外了。”

    她想也不想地,让服务生给这儿添一把椅子,倒也没移开位。

    周序之用钱,给自己买了个地方,气定神闲地坐下来。

    比起台上的热闹,似乎衬得这里越发冷清,谁也没有闲聊的意思。

    云清梨只当他是透明人般,连视线都没看过去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周序之主动搭话,薄唇将字咬得低哑道:“你男朋友怎么没来?”

    云清梨端起杯子喝水,声音安静轻和:“新郎官没邀请。”

    周序之简直像极了没话找话,又问:“他对你好么?”

    “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云清梨视线落在前方,看到谢忱岸帮傅容与挡酒,几个伴郎都闹着再来一杯,同身为伴郎的周序之倒是躲的清闲,身上也没酒味。

    正当她略有疑惑时,周序之就跟会读心术似的,薄唇自嘲地说:“最近不宜喝酒。”

    云清梨看他往下说:“上周做了个胃的手术。”

    她跟周序之有小半年没见了,璀璨的灯光下男人英俊的脸庞确实削薄不少,此时没有半分笑颜时,就显得不如以往的温和了。

    云清梨有片刻的恍惚,先前没觉得日子过得快,直到看见周序之的变化。

    她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,这男人是有在遵守着离婚协议,真给了她足够空间跟岳庭深相处。

    到底是做过几年夫妻的,云清梨

    性格使然,启唇道:“你注意身体。”

    区区几个字的关心,让周序之眼底笑意倏起,又很快掩饰起来。

    唯恐过于明目张胆,引得她有反感情绪,声线是一点点的变得异常温和:“今晚岳庭深会来接你么?如果不来,我没喝酒,顺路送你一程吧。”

    顺路?

    云清梨如水的眼重新看向他,说:“我没记错的话,你住的地方跟我家不同路。”

    “半年前我搬家了。”周序之朝椅背靠,显得几分慵懒地姿势说:“跟我们婚房,就隔着一个小区。”

    他住的是高楼,视野宽阔,能清晰看到云清梨住的别墅位置。

    这半年来,每晚周序之都在等她亮起灯,才入睡。

    云清梨半天没说话,旁边邢荔忽然把手机还过来说:“云美人,你有短信。”

    在短信的界面上,显示了岳庭深三个字。

    「梨梨,我今晚要陪江昂去机场接他前女友,就不来接你了。」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自从江昂苦追谢音楼无望,还被傅容与敲打过一次,就死心般没有刷存在感了。

    云清梨看到短信,想起听岳庭深隐约提过江昂最近跟某位前任,有复合的迹象。

    她指尖轻点,回了条短息:“好的。”

    岳庭深习惯他来结束聊天,又给她发了两个字:「爱你。」

    这是他最近常说的,云清梨安静看着,许是离一年的期限越来越近,岳庭深对她的爱意也开始不再掩饰和克制了。

    两人聊天记录被旁边的周序之扫到,他收回目光,端起面前的水一口闷。

    明明是淡而无味的白开水,却喝出了浓酒架势。

    婚礼进行到下半场,敬酒环节已经结束。

    傅容与酒精过敏缘故,从长辈那边敬下来,都是由谢忱岸代喝,他身边的人都醉意三分时,新郎官倒是比谁都清醒,唯独敬岳父岳母,他才喝了一杯。

    谢音楼赶紧拿过敏药给他吃,声音软软的:“你以茶代酒,爸爸又不会说你。”

    傅容与眼底浮笑,从婚礼开始到现在,他对谁都是展颜的,趁着好不容易有了休息时间,他手臂搂着谢音楼的腰不放,堂而皇之地抱着她到腿上坐。

    白色的婚纱早已经换下,谢音楼穿了身刺绣的红色晚礼服,裙摆很长,柔柔的垂落在他西装裤侧。

    她也笑,额头轻贴着傅容与的额头,轻声低语:“怎么感觉你有点醉了?”

    喝多了人是隔壁桌的谢忱岸,傅容与却比大舅子更像是喝多的那个,将她纤柔的手握紧在手掌下,又递到薄唇亲了亲。

    他很少会这么直白,在外面表露出浓烈的情感。

    “音楼,我很开心。”

    “嗯,我知道的,你眼睛有星星。”

    谢音楼指尖,去触碰他的黑睫,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亮光,格外温柔好看。

    傅容与又去吻她的唇,热热的呼吸都洒了过来。半响后,嗓音逐渐压着低说:“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婚礼现场很喧闹,谢音楼起先是没听见这三个字的,睁着眼先读出了他口型,胸口的情绪瞬间就弥漫上来,抬手抱紧他一会儿,将红唇贴着他耳朵说:“我也爱你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酒庄的婚宴彻底结束,已经是夜间十点多。

    外面还有很多媒体记者没走,这场世纪婚礼在网上会掀起怎样的轰动,谢音楼并没有去关注,她被傅容与带回婚房,已经快要凌晨了。

    敬酒服的肩带沿着雪白肩膀快掉下来,她却顾着抱婚纱到主卧的大床上。

    室内也被很喜庆的装饰过,到处都是红色,傅容与将灯揿亮,跟她默契地对视上,几乎耳语般问她两句:

    “想换回婚纱?”

    “傅太太,要我帮忙么?”

    谢音楼光脚站在红色床边,将敬酒服脱了扔在一旁地毯上,抬起精致妆容的脸说:

    “帮我穿。”